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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求包养(下) 第九章 未婚夫妻甜蜜蜜(1)

  相府上宁安侯府提亲的消息,不过一、两天就传得沸沸扬扬,轰动整座京城。

  薛飒身居高位,才貌皆备,与杜月钧却相差十岁有余,杜月钧尚未及笄,还女扮男装当起坐堂大夫,与李庆、廖柏达结怨的事也是人尽皆知,她也算京城一个另类的风云物,两人结合,又传出郁兰郡主将和亲番邦,哭求皇上要当薛飒平妻一事,再一日,薛飒已逝亡妻的族妹莫芯彤也上了薛府,虽不知发生什么事,但她哭着夺门而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却是很多人看见的。

  这戏一出接着一出演,比话本子里的戏码还更扣人心弦,让京城老百姓平添不少茶余饭后的娱乐。

  但不管外面流言纷纷,此时的宁安侯府还算风平浪静。

  繁花盛开的别院,处处可见精雕细琢的雅致屋内,杜家大房等人更是屏息以待,看着刚刚替杜名扬把脉后却陷入沉思的赫亦轩。

  杜月钧跟杜月铮的手更是交握得紧,两人粉嫩丽颜上都可以看出紧张。

  空气中持续飘着淡淡的药香味,四周一片静寂。

  久久,久久,赫亦轩才吁了口气,摇摇头,「大公子的身体不好治,气血不荣,经脉收引,阳气虚衰,内脏病变,」赫亦轩面对各人期待目光,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出实话,「柳老太医开的那帖调理药方似乎仍是最安全妥贴的。」

  他无能为力,一脸歉然的看向杜月钧。

  「没事,是我多想了。」她对杜名扬比较抱歉,多折腾这一出,却没有给他好消息。

  「五妹妹心中关切还附诸行动,我已感激,如今已是满足。」

  黄花梨木大床上,杜名扬的皮肤苍白得近似透明,他身形削瘦但五官精致,若是养得好也是美男子一枚。

  杜月钧跟这个大哥一向没有太多的交集,但她知道前世她欠了他一条命。

  她也记得母亲提过,外祖父那里有许多医书、脉案,她不敢说自己多有天赋慧根,但母亲及外祖父都提过她就是这么百年一见的好苗子,那么,有没有可能她可以从外祖父那么多的医书医案中找到更适合大哥安神补气的调养药方。

  一心思索这事,在离开大哥院子后,她就看着母亲道:「娘,我想去一趟老家。」

  知女莫若母,柳氏一听就明白,蹙眉问:「你确定吗?」

  赫亦轩不知所以,然而在听明白杜月钧想回外祖家取经后,他也毅然开口,「伯母,晚辈想陪小五去一趟。」

  柳氏愣了愣,面露为难,「可是,小五已跟薛大人——」

  「我视小五如妹,大公子就是我的哥哥,我也想出一分力。」赫亦轩话说得洒脱,看着杜月钧的眼神充满疼宠。

  两个优秀的男人同时看上自个儿的女儿,柳氏在感到骄傲之余也替赫亦轩觉得心疼,然而,有他这经常在外游历的人陪在女儿身旁照顾,她自是能放心不少,只是薛飒那里……

  「大人是明白人,不会想太多的,娘,你就准了吧,我有预感,我跟赫少爷一定会带着好消息回来的。」杜月钧挽着母亲的手臂撒娇,看向赫亦轩的目光却是满满的感激。

  于是,这件事便拍板定下了,杜家人商量后,决定杜月钧订婚的流程继续照着走,反正新娘子在不在也不受影响,至于岀行的时间就定在两日后。

  午饭过后,杜月钧就带着阿紫去了一趟薛府。

  龙凤胎正在睡,张岚外出访友,薛飒理所当然的将她带到书房。

  这是上回杜月钧差点被吃干抹净的地方,她一进来就粉脸发烫,头垂得低低的,薛飒心里也是情欲翻腾,但只是将她拥在怀里,什么也不敢多做。

  天知道这两日他有多想夜探她的闺房,他从不知道自己也有欲火焚身的一天,难道真是禁欲太久,一旦被唤醒沉睡的情欲,就遏止不了那熊熊欲火?

  杜月钧脸红心跳的贴靠在他温厚怀里,心里甜蜜蜜的,却没忘了此行的意义,她先将赫亦轩到宁安侯府诊脉的情形述说一遍后,又道:「为了大哥的病我打算回一趟老家,再与外祖父及舅舅商讨大哥病情,希望能从珍藏的医书孤本里找出更适合的药方。」

  毕竟一味的依赖宫里的灵芝做药引也不是办法,前世不就是因为断了药引,大哥就走了吗。

  他不由得将她拥得更紧,两府结亲,六礼备嫁,合八字、纳采、问名及纳吉,亲事就算已定,这段日子她却不在京城。

  「你是我的。」他将她拥在怀里,听到赫亦轩还会一路同行,他就更放心不下,情敌比自己更有时间陪伴在她左右,情况堪忧啊。

  「我当然是你的。」她粉脸儿更红,但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她抬头看着他,「我不在京城,你可不能……」她微咬下唇。

  「不能什么?」

  「招蜂引蝶。」她无法不担心,他的烂桃花那么多。

  「只有你,我只要你,只想要你!」他声音低沉,黑眸灼灼的凝睇,薄唇吻上她诱人的红唇,温柔而后开始狂野。

  两日后,两辆马车从宁安侯府出发,南下俨州,赫亦轩仅带一名小厮,杜月眉带了阿紫跟银心,宁安侯府还先行派人快马送信,告知柳老太爷孩子们将前往小住的消息。

  这一路紧赶慢赶,终在十日后抵达柳家。

  柳家老宅位在闹中取静的大街上,赫亦轩、杜月钧一行人被妥妥的迎进府内,柳家老小已在正厅里迎接,其中,柳老太爷夫妻看着几乎承袭女儿五官的杜月钧,眼眶泛泪,自从宫中那件说不得的憾事发生后,他们一家全离京返乡,除了柳老太爷外,至今其他人都未曾再踏足京城一步,自是对仍留在京城的家人挂念不已。

  几人悲欢感叹寒喧一番后,杜月钧向众人介绍赫亦轩,再一一认了认家中族人,互相送了见面礼。

  柳家人皆知两人前来的缘由,当下也没有多待,各自离开,待晚上洗尘宴再好好畅谈。

  柳老太爷跟嫡长子柳大老爷是柳家医术最好的,父子俩带着杜月钧跟赫亦轩转往书房就杜名扬的病情好好细说一番,至晚间备了酒席,又是说笑好一番,各自回房洗漱休息。

  接下来的日子,柳家父子、杜月钧、赫亦轩日日聚在书房,一心扑在杜名扬的脉象上,讨论细究,就像是学堂,四人中也只有柳太老爷没有亲自把过杜名扬的脉象,但就数日观察下来,连杜月钧都不得不说,这位大舅舅的天分同样极高。

  赫亦轩几乎是以崇拜的眼神在看着他,每日多有请教,再听到杜月钧几乎是马上抓到症结点的聪颖,他眼中的骄傲与深情都忘了掩饰。

  柳家父子都是明眼人,却只能叹声可惜,他们从京城快马送来的信件中得知,相爷与杜月钧的婚事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丫头已是名花有主。

  「我说,除了气、血、津液上的调整外,再养精、阳气维持身体机能……」

  「名扬的脾脏造血功能异常,引发血虚,血量不足,在心脏造成心悸——」

  「脏与肝脏导常,形成血液停滞——」

  「血为气之母……」

  一连多日,书房里都是你来我往的讨论声。

  杜月钧还不时的往柳家藏书楼跑,一看到相关病例,第二日便拿出来与众人讨论。

  柳家其他族人可没想到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竟然如此热衷医术,柳家虽是杏林世家,但族中却无一人如她这般热衷,似着了魔的,羞愧之余,小辈们皆起了求知向上之心。

  话说书房四人在一日日来回讨论下,最后拟定以药物、针灸、食疗及药浴来调养杜名扬的病症。

  柳老太爷慈祥,两鬓发白的他,看过的事多,眸中可见睿智,对一年多前这个外孙女落水病急一事,女儿送信前来求助,他亦曾低调前往安保府把脉。

  这孩子当时有些失魂,目光空洞,他也从女儿口中得知这外孙女娇蛮好强,然而近月余相处下来,她的个性与女儿说的截然不同,善良率性,极好亲近,也令他对她产生更多的疑问。

  「小五怎么会想到替你大哥治病的?」此时,雅致书房里,只有他与外孙女两人。

  杜月钧明白外祖父想问什么,若未重生,她根本不会在乎大哥的生死,她是自私的,只想得到自己,但前世的错让她愧疚,她就觉得自己欠大哥一条命。

  「外祖父,去年我也生了一场大病,那种孤单难受、身心皆受折磨又无助的感觉,难以向外人道,而我躺了几个月就那般难受,何况长年在床上的大哥?」虽然她不能告知外祖父真正原因,但她想要大哥有机会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的心是再真诚不过的,「历经生死,我省视自己,我是真的喜欢医术的,钻研得愈多,就想做得更多,而大哥能活到现在,全赖外祖父那一张药方,但药引却得依赖宫中上好的灵芝。」

  柳老太爷眼神微闪,上好的百年或数十年的灵芝都是外族上贡的,就算我朝药材商难得购得,也是转送各王公贵族,真正流落市面的少之又少,这也是当时这药方上他苦寻不着替代药材的唯一遗憾,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自想到这一轮了?

  「我觉得,这种仰赖千金难求的药引是有很大危险的,一旦拿不到,大哥该怎么办?市面上的灵芝年分不够,药性不足,若是有人利用这一点威胁——」杜月钧说不下去了,她这么做,其实还有在为进宫的杜月铮解除危机的想法,这一世,她虽然不会进宫,就怕大姊姊在得到皇上的宠爱后,云贵妃仍以大哥的药引逼迫大姊姊,令皇上不喜,届时大姊姊仍有可能被送往冷宫。

  柳老太爷看着她的眼神有着不可思议,「你年纪小小,思绪竟如此缜密,」他一半是惊愕,一半却是惊喜,「事实上,当初开这药方,我就想到这一点,然而一直找不到能代替的药材,这几年来即使回了老家,也不时的在思考这事。」

  他想到女儿来信,杜家大姑娘将参与宫中选秀,想来也是为了名扬的病吧,「皇宫不是个好地方,皇上虽好,但是伴君如伴虎啊。」

  她直觉的就想到另一件事,「外祖父,你是想到——」

  他点点头,长叹一声,「当年谋害皇嗣的事件一出,同在太医院任职的柳氏族人被斩了两人,他们却是百口莫辩,那次死了四个皇子,两个妃子想不开投湖自尽,云贵妃的一岁男婴也死了,她悲痛绝,也莫怪皇上震怒。」

  这是前世杜月钧尚未进宫前发生的事,由于皇上明令不许任何人再提起,她并不清楚四个枉死的皇子中竟然也有云贵妃的孩子。

  她蹙眉再问:「外祖父,当时皇宫里可有什么异常?不然,四个皇子都是龙子,宫人自是照顾得小心翼翼,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

  柳老太爷也是一脸苦相,「没有,半点异常也无,但就是找不出任何原因来,咱们柳家两个太医是负责四个皇子的平安脉,居然毫无察觉,死的皇子中最小的一岁,最大不过四岁,死因都是突然口冒鲜血,暴毙而亡,十多人失职,全被处斩。」

  想起那场宫中血腥,太医死了多人,伺候的宫人更多,但对此很多存活的太医是不服又不平的,只是皇子之死不比寻常人家,是不可能让仵作解剖死因,这些枉死之人毫无抗辩机会!

  柳老爷长叹一声,「好在这几年没有再发生皇子猝死之事,但太医院当年不少人心寒害怕,纷纷请辞离去……唉,都是陈年往事,不提也罢。」他唏嘘摇摇头,看着她的美丽脸蛋,一双杏眸水盈盈的,「明日你就要返京,你外祖母跟其他人都备了礼给你,也是提早给你添妆,相爷已二十五了,我估计你婚期不会太远,外祖父跟外祖母还有你舅舅他们恐怕不能去参加你的婚事。」

  「我知道,这一个多月来,我能感觉大家对我的疼惜,没有出席我的婚礼,真的没关系。」她知道京城于他们而言都是伤心地。

  这一晚,柳家办了送别宴,有说有笑也有泪水。

  第二日一早,柳家老宅前的马车多了一辆,除了杜月钧跟赫亦轩原来的马车外,多的这一辆专门载着送给杜月钧及其家人的各式礼物,但对杜月钧来说,最重要的是外祖父割爱的那些珍贵的手抄医书孤本,来这一趟,她可算是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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