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颜色: 字型: 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1最慢,10最快) | |
首页 > 作家列表 > 上薰(谢上薰) > 娇养心头宠(下) > | 繁體中文 上一页 娇养心头宠(下) 下一页 |
娇养心头宠(下) 第3页 作者:上薰(谢上薰) |
虽然她这一代比不过,可下一代三个儿子随便抓出一个都比柳泉强!柳三太太十分满意,骄傲这几年,结果现在有人泼她一盆冷水,说她的乖儿子柳况在济南集贤书院一边读书一边玩女人,还是个出身低贱的乡下村姑,一个靠着绣花、缝衣维生的绣娘,她如何能忍。 天哪天哪!府里的针线房就有几个绣娘,她的儿子竟然跟绣娘私相授受? 柳三太太只觉得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直接晕倒了事。 她晕倒,柳三爷没晕倒,忠毅伯嫌弃地命丫鬟、婆子抬柳三太太回西跨院,继续跟柳三爷谈善后事宜。 忠毅伯带兵出身,不喜听人狡辩,柳三太太晕倒了也好,省得听她鬼哭神嚎替柳况喊冤。说真的,柳况只是少年风流又不敢承担后果,所以做了缩头乌龟,若是没有薛涛拐骗辛浣纱来京城,他真的可以片叶不沾身地逃过一劫。 柳三爷既气恼儿子没脑子,交友不慎,又气侄子把事情捅到父亲面前,面色不善地道:“儿子以为铁山的马车撞了人,心里替他急得不行,还让他三婶去慰问侄媳妇,谁想到他撞了人没事,有事的却是况儿。” “铁山的马车没有撞到人,那女子是自己筋疲力尽晕过去的,当时临安公主府的沈寄和清平王世子穆麟、林乡侯府的邵定海都亲眼目睹,愿意作证。”忠毅伯沉沉地盯着自家儿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真心不想见到骨肉相残,才作主分家。 三儿子是否还惦记爵位,他不想猜,但铁山明明与三儿子没有利害冲突,三儿子仍不能放宽心胸善待,他对这个唯一健康的三儿子不免有些失望。 有这样的老子,儿子能出息到哪里去? 况儿会犯错也不令人意外了。 “爹,我是铁山的叔叔,我能不指望他好吗?”柳三爷的语气有些古怪,“铁山若敬重我这个叔叔,我儿子有事,他应该第一个支会我。” “然后呢?你会相信吗?”忠毅伯斜睨了他一眼,闭目长叹道:“为人父母总是望子成龙,况儿又一直是个乖儿子,你教他往东,他不敢往西,突然听到他和一个绣娘有私情,你们肯信吗?铁山也是不敢相信,所以不敢惊动旁人,怕消息传出去坏了况儿的名声,况儿还要考秀才呢!” 柳三爷脖子一缩,暗道确实不能让自家儿子因为此事功亏一篑。 忠毅伯又叹了口气,就是这样,这儿子从不以大局观,所以忠毅伯府不能交给他。 “况儿是我的孙子,我不会让人抹黑他,有辱伯府门风。铁山带着沈寄来,就是怕空口无凭,你们夫妻俩除了焦急烦恼,怒责况儿,又有何益?老夫才是大家长,铁山有事先向我禀明,有何不对?” “没、没有不对,爹当然不会教况儿吃亏。”柳三爷陪笑道。 忠毅伯瞥了他一眼,转而讲述辛浣纱的进京历程。 听到辛浣纱被薛涛软禁污辱,柳三爷丝亳不同情,反而松了一口气,心道那种仗着几分美色就想爬床攀富贵的下贱女子,如今可赖不到自家儿子头上了。 只要他的儿女没吃亏,谁管那绣娘是要横着死还是坚着死。 别说辛浣纱只是一名绣女,即使是济南小世家的千金,如此轻率地跟着男子千里奔波,说两人之间清清白白的,谁信?就算真的清白好了,人言可畏,即使况儿跪断双腿,他也不会答应让那种不知自爱的轻浮女人进门。 如今只需赖到薛涛头上,这事便了结了。 柳三爷道:“爹,这事可怪不到况儿头上,那个绣娘若是守规矩的好姑娘,哪会不明不白地跟着薛涛走?分明是她与薛涛有私情,想嫁进皇商家享福,如此轻浮算计、轻狂又不知检点的女人,进薛家也只能卖身作通房。” 忠毅伯早料到他会如此,皱起眉斥道:“有你这样教儿子的吗?辛浣纱轻浮不端生,你儿子不去勾勾搭搭,能成就好事?你别急着撇清,替你儿子一推六二五,我还不到老糊涂的时候,昨晚便叫况儿过来询问真相了。” “他可真不愧是你生养的孩子,遇事推托,害怕承担责任,这也罢了,偏偏还是个蠢的,亲笔写下的情诗、书信就留在辛浣纱手中,证据确鏊,这有贼心无贼胆的蠢货,还敢坏人家姑娘清白,吃干抹净便打算不认帐,以为不再回济南便没事了?这种蠢蛋能考上秀才就了不得了,不要指望他中举人捐官,迟早会给家里招祸!” 柳三爷的心凉了半截,他怎么不知况儿昨夜有被父亲召来质问?儿子肯定受不住父亲的严厉审问,什么都招了。 柳三爷以为自己顶得上伯府半边天,谁知连儿子都护不住,父亲不想让他提前知晓的事,就没人敢通风报信,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从前怎么没发觉自己掌控不了伯府? 他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地打理庶务,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柳三爷心里针扎般难受,脸色有点灰白,内心有着说不出的憋屈,言词便有些锋利,“爹,您事事为铁山打算,就怕他吃上一点亏,今天这事若换成铁山,您老早就替他抹平了,况儿也是您的孙子,而且有大前程的孙子,您怎么忍心差别待遇? “而且况儿有什么错?年小离家苦读,被坏朋友挑唆,被一个有野心的下等女人勾引,谁没有年少风流的时候?铁山跟着一票狐群狗党混迹市井的时候,酒肆、青楼没少去,您老人家可是又贴银子又派护卫跟着,跟铁山比起来,况儿这点小错算什么?” 忠毅伯闻言有些生气,又有点悲哀。 自己戎马一生,临危不惧,遇难不退,撑起了忠毅伯府的显赫门庭,精明一生,临老了却没有一个儿子是中用的。 不中用没有关系,人贵自知,谨小慎微地过日子也行,可是票他发觉三儿子年纪越大越糊涂,犯了错却不知改,还把这一套言传身教下去,这可怎么得了?可他不想管了。 如今他已告老休致,哪里还顾忌宠爱平等?扶不起的阿斗,他老人家不想扶了还不行?忠毅伯的目光带着晦涩,顿时冷笑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对老夫指手画脚?你成了我老子啦?” 他猛然睁大鹰目,盯着柳三爷,吓得柳三爷一个激灵,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儿子不敢,儿子不敢……” “你有何不敢?”忠毅伯阴沉着脸,隐藏了失望的怒意,“况儿是你生养的,他犯了错,你当老子的不思教诲改过,反而动不动就拿铁山作比较,有你这种老子,怪不得况只想当缩头乌龟。” “爹!”宝贝儿子被这般嫌弃,柳三爷的心抽搐般疼起来。 忠毅伯气得够呛,脑袋里一片怒火,便一次挑明了骂个痛快,“老夫疼爱铁山,碍着你什么了?他没爹没娘,老夫一手拉拔他长大,他如同老夫的么儿,陪在老夫身边二十年,老夫又不是冷血畜生,岂能不疼爱?你自己有儿子,怎么就见不得我对铁山好一点?老子是没给你房产田地,还是少给你银子,你跟你妻子就眼红成这样?自己的儿子做错事,第一个又怪铁山,你可真够有出息!” 第十一章 柳三爷的不平(2) 威严凛冽的斥责声把柳三爷骂得颜头冒汗,他身子微颤,一个劲地道:“爹,您老息怒,儿子只是急了,这点小事铁山明明可以替况儿抹平——” “又怪铁山!”一声暴喝再起。 “不怪,不怪,是况儿自己不好……”柳三爷的心一直提着,接二连三地被训斥,他算是听明白了,父亲不喜欢有人没事牵扯上铁山,只要铁山开了尊口,父亲就会替他兜着。 柳三爷不气忠毅伯偏心,只气这偏心不是给他和他的孩子。 明明这事是铁山家的马车撞出来的,一笔写不出两个柳字,让铁山担待一下又怎样?日后况儿金榜题名,能不记得他的好吗?真是没有远见与胸襟。 这是迁怒,也是欲加之罪,柳三爷却丝毫不觉得己想错了。 他心里堵着一口气,面色自然流露出来,忠毅伯见了更加失望,这儿子的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自从你大哥倒下,十多年来你掌管忠毅伯府的庶务,在外应酬,习惯了被人吹捧阿谀,柳三爷、三老爷的唤着,讨好你等于讨好了忠毅伯府,你被吹捧得连骨头都轻了,忘记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忠毅伯冷哼一声。 柳三爷不安地看了威严的老父一眼,忙低下头道:“爹,儿子一向诚恳做人,没丢过忠毅伯府的脸,您老人家就我这么一个顶用的儿子,儿子没脸您也没脸……” “老子一辈子出生入死,需要靠你给脸?”忠毅伯怒斥道:“儿孙不能出将入相,老夫不埋怨,月满则亏,咱们家既已吃穿不愁,何必站在风口浪尖上?因此你安排你三个儿子弃武从文,老夫从没有多说一句。 “只是,老三啊,文人也而有文人的节操与傲骨,风流不打紧,歌楼、酒肆的欢场女子多的是,卖艺不卖身的才女花魁也不少,况儿谁不去招惹,偏要招惹清白人家的姑娘?玩弄一场便逃之夭夭,如此薄情,没有担当,将来你敢指望他顶门立户、养家活口?” 柳三爷心里酸苦,歌台舞榭、秦楼楚馆,是温柔乡,更是销金窟啊!况儿出门求学,又不是去享乐,更怕被同窗带坏,他娘哪会给他太多银子?丰衣足食没问题,养戏子、逛妓院肯定拿不出手。 儿子又不是铁山那种浪荡子,哪肯让不正经的女人近身?偶尔犯错一次,不小心被一个村姑勾引,做祖父的何苦不依不饶?况儿是他的二儿子,他们三房要顶门立户自有沐儿,况儿只要不犯大错就行了。 忠毅伯看他的表情,也知道那些话白劝了,点化不了顽石,他也没奈何。 “你起来吧。”儿孙自有儿孙福,历经生死的忠毅伯很看得开。 柳三爷扶着椅子站起来,给忠毅伯行了一礼才落坐。 “这事你打算如何解决?” 忠毅伯静静地看着他,看得他身子一僵。 迎向老父刚硬冷峻的脸庞,他不由想到英明神年早逝的二哥,永远一副酷冷的表情,最肖似父亲,尤其是那双鹰目,望着他时,那幽深的眼底隐隐浮动着某种同情,似乎在说你这没出息的象伙,振作一点,想让我和老大一辈子罩着你吗? 二哥同情他,同情他文不成武不就,不是个人才。柳三爷心里一阵凊楚,他只是忠毅伯最无足轻重的幼子。 然后,某一天,天生将才的二哥死在西北战场上,消息传回来,合府哀恸,父亲大哭,直说:“天妒我忠毅伯府”。 那时他哭得很伤心,是二哥教会他扎马步、练拳脚和骑射等基本功夫,严厉却有耐性地教会他贵族公子应会的基础功。 但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他发现自己突然松了一口气,再也没有人会拿他作比较了,再也没有人会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责骂他了。 而且不只是他松了一口气,他敢说世子大哥也一样,尤其父亲哭喊出那一句“天妒我忠毅伯府”,那是一种控诉,无比痛心地控诉老天爷带走他最优秀的儿子,他最引以为傲、能够光宗耀祖的儿子。 如果二哥还活着,随着战功的累积,世子大哥会越来越担心自己的爵位被夺走吧? 三爷不无恶意地想着,幸好二哥英勇战死了。 柳震的出生是个意外,柳三爷心想一个庶子弄不死也就算了,跟着父亲入川境,他眼不见为诤。 然后,柳世子坠马瘫了。 柳三爷成了忠毅伯最能拿出手的儿子了,忠毅伯镇守蜀地,京城的应酬全赖柳三爷,他的地位水涨船高,变得举足轻重,人人巴结,于是他的心思开始浮动了。 他有三个优秀的儿子呢,他必须为他们打算。 多年后,忠毅伯带着柳震回京,解兵权告老,重掌忠毅伯府,柳三爷不得不收敛自己,一年比一比更谨慎小心。 他气父亲太早告老,朝中权贵最现实,家里无人出仕,人走茶凉,这几年忠毅伯府的风头大不如前,巴结他的人比过去少了。 有权有势人低头,无权无势自垂头。 父亲老了,不需要旁人的逢迎谄媚,但是他需要啊! 他最气的是父亲给他的告老理由居然是—— “铁山该成亲了,老夫要慢慢挑一位秀外慧中的京城贵女给铁山做媳妇,不回京怎么挑?” 爹在开玩笑吧,不是认真的吧? 柳三爷差点呕出一口心头血。过去父亲看二哥时就是样样好,如今待侄儿更是如珠似宝,好像所有最好的东西都要留给侄儿。 忠毅伯的偏心教他心中的警钟大响,导致后来只要柳震放浪一点,跟纨绔混在一起,他都会命人暗中宣扬得佛佛扬扬。 侄儿是庶子,名声又差,想娶名门贵女,慢慢等吧。 谁想得到居然真的被侄儿等到了,大长公主是脑子有病吧?柳三爷气笑了。 不是他见不得侄儿好,但这个庶子凭什么压他儿子一头? 今日柳况出了岔子,作为一个合格的庶兄,侄儿不是应该主动为况儿善后吗? 忠毅伯盯着他,内心叹气,越来越厌烦这儿子的心眼比女人还多。 皱眉哼一声,他不耐烦地道:“你若是拿不定主意,便让铁山去处理——” “不!”柳三爷眼睛彷佛在冒火,“铁山若是待况儿有三分兄弟情谊,早该悄悄抹杀辛浣纱的存在,还给况儿一个清白无瑕的名声。但是他没有,反而将况儿的一点点孟浪过失捅开来,他想干什么?明明是辛浣纱失节不贞,薛涛拐骗弱女子,造成辛浣纱为了逃脱毒手而去撞铁山家的马车,有罪的是薛涛,为何怒责况儿?” “你的儿子犯了错,不许有人指正,你又凭什么让铁山替你儿子擦屁股?他没欠你!”忠毅伯严肃地道:“老三,动动你的脑子想一想,薛涛的目的是什么?项庄舞剑,志在沛公,薛涛真正在打什么主意?” 他内心再一次庆幸提早分家,否则铁山迟早有一天会受不了而离家远走高飞。 “薛涛?不过是个贪恋美色、背弃兄弟的小人!” “小人通常不做无用功,辛浣纱生得再美也只是个乡下女子,上不了台面,薛涛有必要将她千里迢迢带到京城吗?带到离济南远点的小城镇,玩够了随手卖入窑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谁能揭发他?” 忠毅伯的问话如落雷,狠狠击中了柳三爷不算太聪明的脑袋。 他拧眉,陷入沉思。 薛涛,一个皇商之子,杠上忠毅伯府,他想干什么? 第十二章 回家避难梅娘生事(1) 人间四月芳菲尽,武信侯府正院的桃花开得正盛,风拂过,便沾了一身的花瓣。 凤娘回娘家住对月,金永祯亲自来接她,还提前了几日,因为柳三太太护子心切,大闹忠毅伯府,还怪上柳震和凤娘,说他们的马车不吉利,谁不好撞,偏偏去撞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下贱女人,把霉运带给她的宝贝儿子柳况,分明是见不得他们三房人丁兴旺、人才济济,逮着机会便想毁了三房……等等,说了一大堆鬼话。 柳三太太鬼哭神嚎的功力实在太强了,又是长辈,凤娘心里有气却不好跟婶婶对骂。之后柳三太太又闹了几天,柳三爷也阻止不了,直到忠毅伯下令要将和柳三太太禁足才消停,但柳震已提前一天找金永祯说明此事,金永祯立即禀明大长公主和陈氏,翌日便接凤娘回娘家住对月。 长公主最护短,如果凤娘夫家的公婆健在,她不方便多管,顶多关心几句,但一个分了家的婶婶竟敢不分青红皂白地像疯狗一般乱吠,她可不会忍。 长公主最厌烦泼妇行为,满心只有不屑,“柳家三房有那对叔婶在,兴旺不了!凤丫头别怕,只管关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无聊了就当看野台戏。” 说到这她有些感慨,“也是忠毅伯夫人去得早才会这样,以前的柳苗氏可是夹着尾巴做人,哪敢撒泼。” 凤娘直点头,“我想也是。” 陈氏心里苦笑,却只能低头喝茶。 忠毅伯厚道,又偏疼柳震,才爱屋及乌,否则谁家能让媳妇说回娘家就回娘家?母亲还一副凤娘受了大委屈的心疼嘴脸,她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三姑爷不似寻常男子,这叔婶闹就闹吧,谁家没点糟心事?明面上总是一家人,要共度难关给外人看。他倒好,帮着媳妇撂担子,偏偏大长公主还吃他这一套,只要他对凤娘好,大长公主就满意得不得了。 陈氏抬头看一眼其乐融融的祖孙俩,只低头喝茶。母亲真的老了,换作是十年前,孙女敢这样做,肯定会立即被赶回婆家。 凤娘真是赶上好时候了,父亲任浙江盐运使时,母亲便将及笄的女儿嫁给当地世家的嫡长子,明知道不出两年便要回京城,却丝毫不心疼彼此会从此相隔千里远,显然是不在意女儿能不能回娘家。她真想不通,换作是她肯定等回京再嫁闺女。 不过,既然凤娘回来住对月,她正好给广宁伯府投贴,让翠娘也回娘家一趟,她有点想外孙了。 长公主斜斜依靠着引枕,冲着凤娘慈爱地笑了笑,“既然铁山要你避一避,你就安心在祖母这儿多住些日子,等他来接你。” 凤娘称是,并道:“祖母,我真不明白三婶在闹什么,本来这事悄悄解决,只有少数人知情,并不会影响三弟的名声,偏偏她连闹数日,想捂也捂不住了,传出去可不大好听。” 长公主道:“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养妇,不相信她的儿子有过错,即使有错也是遭人 陷害,撒泼哭闹的想求一个公道,真是笑话!” 凤娘撇嘴,“我才想击鼓喊冤呢,哪想得到做长辈的居然恶人先告状。” “做长辈没个长辈的样子,幸亏分了家,你们无须在他们手底下讨生活,别伤了面子即可。” “嗯,相公也这么说。” “能管好自己的小家吗?”大长公主笑看着她。 “还行。相公说一切有他,他治下颇有一套,我掌理春渚院很轻松。” “铁山跟着忠毅伯在四川长大,侬我看,柳家那几个孙子辈只有铁山能顶事,不会出了事就当缩头乌龟,仗着有爹娘给他解决难题。” “我对柳况不熟,没听他吭过一声。” ““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正是这种人,读书读成了书呆子,有何用?当初你爹要带着永祯去任上,我不但没阻止,还让你爹做事别避着永祯,毕竟不通俗务哪能做好官?多少年轻进士在翰林院待到白发苍苍,虽然不出差错也能搏得一生清名,但对家族的未来可没有好处。”大长公主看问题看得很透彻,明白家族兴旺对个人的仕途也有帮助。 这一点连陈氏都信服,笑道:“谁也比不上您老人家豁达通透、眼光毒辣,二叔和祯哥儿才这么有出息。” 他们大房守着爵位,对未来是不愁的,但他们从不敢看轻二房,相反的,他们十分看重父子两进士的二房,因为鱼帮水,水帮鱼,家族和睦团结才能更兴盛,如今她的儿子走出去人人高看一眼,她的女儿在婆家也过得很舒坦。 长公主坦然受媳妇的恭维,儿孙都争气,她不需谦虚。 她直言道:“世人习惯趋炎附热、捧高踩低,不想让人瞧扁了踩上一脚,自己就要争气。当然,平凡有平凡的福,富贵有富贵的险,没本事挣富贵就安分做人,别给家里抹黑,只要保得住武信侯府的金字牌匾,子孙后代就能有好日子过。” 陈氏恭敬应诺,“娘说得是,媳妇记下了。” 凤娘对祖母依恋很深,心悦诚服,奉上一盏参茶,娇笑道:“祖父是定海神针,祖母是观世音的化身,武信侯府上下都听从祖父、祖母的教诲,最少能再兴旺一百年。” 长公主轻斥一句,“调皮!菩萨岂是能拿来与凡人比。”面上却笑呵呵的。 凤娘忙告罪,垂首一笑。 傻子也听得出来大长公主没有丝毫不悦,陈氏忙又奉承了几句。 “好了,你们都听话孝顺,我跟侯爷也享着儿孙福呢。”大长公主慢悠悠地饮着参茶,眉宇间有着满意的喜悦,之后又道:“凤丫头,袓母告诉你,柳三爷这些年被捧得不知所谓,柳三太太外表精明,内心蠢笨,竟不明白忠毅伯为何要上交兵权告老,在外头口出怨言,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这世上糊涂人多,明白人少。”凤娘微叹。 见她似乎了解,大长公主笑问道:“哦?那你给祖母说说,忠毅伯也不算太老,为何以旧伤复发为由解甲归田?” “祖母,当年曾祖父为何痛快地上交兵权,我想忠毅伯也是明白人,理由自然一样。有失才有得,什么都想抓在手里不放,反而留不住。” 陈氏身子微僵,很认真地打量了凤娘一眼,有些意外。 长公主下嫁武信侯府,已去世的老侯爷十分有眼色地解兵权告老,先皇与当今圣上均看在眼里,才如此厚待大长公主与武信侯府。这其中的政权转移之险,金翠娘尚且云里雾里,只知乐呵呵地享受侯府千金的好处,没想到被大长公王千娇百宠养大的凤娘,却能轻轻柔柔地一语道破。 “我的凤丫头真聪明。”大长公主再次骄傲自己教出来的孩子就是比别人聪慧,长得又特别漂亮,光看着就心情好。 她道:“忠毅伯告老,但他在蜀地经营多年,带在身边调教的只有铁山,他往日军中的人脉由谁继承?蜀地官员至今仍每年送礼,最少十万两跑不掉。银两可以分,而军中的人脉应该都给了铁山,如若不然,静王何以高看铁山一眼,积极为他谋求姻缘?静王与太子可是一母同胞。” 凤娘漾起了明媚的笑靥,“祖母,您不用为相公锦上添花,我也会好好跟他过日子,生死荣辱不离不弃,就像祖父、祖母这样白首不相离,最令人艳羡了。”有了前世的经历,她少了野心,只觉得能一同厮守就是最好的结果:。 陈氏听了十分惊愕,原来三姑爷不只是忠毅伯的庶长孙这样不起眼的身分,忠毅伯昔日的军中袍泽及下属,竟只认得三姑爷! 长公主斜睨了长媳一眼,她要的正是这种效果。嫁鸡随鸡,相比翠娘和金梅娘,凤娘真的是低嫁,如今刚成亲不久还好,怕一年、两年后有人开始怠慢凤娘和柳震,她才有了今日这一说。 不得不说,有袓母偏爱的孙子是个宝,陈氏对凤娘的用心程度从此提高至与对待金翠娘相同,连带的金书凡也将柳震当亲女婿对待。 凤娘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回娘家吃吃喝喝,啥事也不用管的太美好了,每天都可以睡得饱饱的。 用过早膳之后,她陪着怀孕五个多月的张立雪去后花园散步。 张立雪知道凤娘为幼弟绘了一套《三字经》的故事,也想为腹中的孩子求一套,凤娘自然答应,姑嫂相处十分和谐。 凤娘还因此想到可以提前让儿童绘本问世,回去就让柳震去问问能不能印刷,这也是一条财路。 书本对平民而言是很珍贵的,京城有两家书铺喜用写字漂亮的文人抄书,抄写三本可以自己带一本回去私藏,极受到买不起书本的穷文人欢迎,有人抄书为业,赚取微薄的银钱。 欢迎您访问凤鸣轩书库全本港台言情小说阅读网,www.fmxsk.com努力做最好的免费港台言情小说阅读网!
|
上一页 娇养心头宠(下) 下一页 |
第3页已经更新并由网友上传至凤鸣轩书库全本港台言情小说免费阅读网www.fmxsk.com 本书的文字、图片、评论等,都是由喜欢上薰(谢上薰)的作品<<娇养心头宠(下)>>的网友FANS发表或上传并维护或收集自网络,属个人行为,与本站立场无关,阅读更多小说请返回凤鸣轩书库全本港台言情小说阅读网首页www.fmxsk.com! |